2022年05月13日

诗和酒

2022/5/13 作者 ◎ 王 琼

忙碌之余,应爱人之兴,有时陪他喝一杯仨碟俩菜的小酒,家的温馨和爱的温暖像春天的绿色。亲人团聚,朋友相会,推杯换盏,情意绵绵,好不释然。偶有感慨,拿起手机在日志或微信上写几句小诗以记之,甚是雅致。

有酒的日子有奔头,有诗的生活很悠远。历来文人雅士也都与酒结缘,酒催生了多少豪迈的诗篇,化解了多少苦愁忧怨,推动了多少故事枝枝蔓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唐代诗人王维送别朋友元二时写的送别诗。送别的全部感情都倾注在酒中。由于朋友离别在即,彼此可能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因而,饮酒便成了最好的交流感情的方式。离别饮酒,自不同于久别重逢那样的痛快酣畅,总不免有些苦涩伤感的味道。但这一斟一酌之间,情意重如山。“劝君更尽一杯酒”写出了主客依依惜别,藕断丝连的状态,两人对饮,一杯又一杯,主人总觉得朋友间的深情厚谊难以表达尽致,总想劝客人多饮一杯。紧相呼应的“西出阳关无故人”,使这杯酒具有极重的分量,那是故人的一片心意啊,喝下这杯酒,就好比带上故人的祝福,路途上从此心有所寄。出阳关向西,面对异域山川,风俗不同,语言有别,而且可能要涉足杳无人烟的大漠,所以将出阳关的人,内心无限凄凉,前来送客的亲友自然也怀有同样的心情。此时的酒中盛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温暖。

酒,承载着生活的风俗和礼节。

陶渊明在《饮酒》二十首中,借青松、秋菊、飞鸟、幽兰、清风或自喻或寄托美好愿望,说明自己的坚贞高洁和归隐之心,又以荒草、灌木、凄风为意象表达心声,揭露和批判社会的阴暗。他虽不得志,决心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与世无争生活,仍然希望官场清廉社会清明,充分表现诗人淡阔辽远的心态以及乱世之中保持清醒的政治定力。说他清醒,他却自称醉乡人,说他糊涂,他又时时以圣人之心自保晚节。在酒和诗的境界里,他既安于归隐,淡泊心志,超然物外,又纠结难耐,苦痛难言,忧国忧民。

酒,蕴含了世事的明暗和态度。

李白在《将进酒》中,极力表达时间过得飞快,为什么他焦急时间过得飞快呢?他要建功立业而未成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的欢是不得志的郁郁寡欢。“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李白真的这么豪爽酒量这么大吗?他就是要表达喝酒的气场气势,借以表达他自身的气势,他认为他有才气有气势。李白的情绪是在消沉和自傲自信中交替出现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个逻辑其实很荒唐,历朝历代,哪有饮者会留名?但上一句蕴含了圣贤虽寂寞,但还是谁都愿意做圣贤,圣贤可以流芳百世,教化三千。“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酒真是喝的气贯长虹,气势压人,可能妻儿劝他少喝点,借此说没有酒了,他就不惜把压箱底的五花马、千金裘,让孩子去当了换酒,非要喝出不醉不罢休的气势,借酒销得万古愁。为什么说李白的愁是万古愁呢?他不是愁家里穷,也不愁写不出好诗,而是愁未能成就千古大业。所以说他的愁不是妻儿离别的小苦愁,不是锅碗瓢盆的眼前愁,而是万古愁。他在窝火和发牢骚中写下了许多千古名诗,凸显了他卓越的才华。即使他在如此复杂的心情中,借酒发牢骚,也发出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时代理想和人生自信,以及鼓舞人心的振奋之气。

李白喝酒极力营造出宏大的气势,其实是掩盖他内心壮志未酬的凄冷。同是喝酒,与白居易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这种开心小日子的暖生活情调形成鲜明的对比。与陶渊明那种心平气和悠然东篱下的况味也别具一格。

酒,荡漾出人性的光辉和理想。

一样有酒有诗,一个文友在《瓜子也当下酒菜》诗中写道:一张小桌挪来/ 几样零食摆开/ 喝酒的礼数最少也得四个菜/ 于是瓜子也被酒爱……这首洋溢着浓郁生活气息的诗,没告诉你有几人喝酒和谁喝酒,没写多大多正式的场面,仅仅呈现了一个临时的喝酒小情境,就把扑鼻的酒香深厚的人情味渲染的像一片春色一段时光那样丰富,耐人琢磨。也把作者热爱生活热爱文学的内心世界一览无余的铺展开来。这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慢生活情调一样闲适。

酒者,诗之韵。诗者,酒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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