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支山歌给党听
2021/6/18 作者 ◎ 高英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早在少年时代,我就十分熟悉这首歌的旋律,也记住了它的歌词。这首歌作为故事片《雷锋》的插曲,情感诉求十分强烈。悠扬深情、悲怆激昂的旋律准确地表达出了翻身群众对党的无比热爱和感恩之情。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属于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幸运儿,亲眼见证了家乡乃至祖国50余年发生的沧桑巨变,也深切感受到了党的伟大与崇高。在我心里,也有一支朴实的歌想要唱给“母亲”听。
清明假期,丈夫兄弟几个相约回老家万峪乡班河小坪村祭祖。回来后,他兴奋地把在老家拍摄的照片给我看。只见一幢幢小洋楼整齐分布在山坳里,如藏于绿水青山之间的别墅群。若不是“别墅群”后面那栋我再熟悉不过的旧平房,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丈夫老家的景象。再仔细观察那些在小洋楼前坐着或站着的人们,他们那盈满笑意的脸庞,传达出来的是由衷的满足与幸福。
丈夫告诉我,这些小洋楼里住的是全村的易地扶贫搬迁户和五保户。房屋内的设施齐全、干净舒适。他指着照片中那栋土墙平房说:“如今,我们家的房子是村里唯一的土墙房了。”我笑道:“咱家这栋老房子岂不成了村里的一个不和谐音符了?”
咱家的老房子之所以成为全村的“唯一”,是因为公公婆婆不在贫困户之列,而且由于儿女都在外面成家立业,公公也没打算在老家建新房。
其实,不止是老家所在的村子,2019年房县整体脱贫,所有的乡村情况大致相仿,只是我没想到老家那样的大山区也会变得如此漂亮。
久久地凝视这些照片,不知不觉间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记忆中几十年前的山村景象如深潜海底的鱼慢慢浮出水面,愈来愈清晰——
先把时光的指针拨回至1995年我们刚结婚时,老家还靠蜡烛照明,村里大多数农户的房屋都很陈旧,更不用说有家用电器了!二十几年过去,彩电冰箱、手机电脑在那里已成平常之物。
继续回拨指针至上世纪70年代,我们全家生活在丈夫老家的隔壁村子里。那时候,我父母在村小学教书,校舍是土筑的平房,办学条件简陋到没有一块像样的黑板。那里不通公路,没有电,晚上只能靠煤油灯照明。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学校班级增多,教室不够用,村民搭建了一间草房充作教室。没有课桌,将一块长木板放置在两摞叠放的土坯上,成了一张长桌,可供四五个学生同时使用。因为穷,加上当时农民大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女童上学艰难。为了提高适龄儿童入学率,记忆中每学期开学前,父亲和母亲就得分头跋山涉水、爬坡越岭,一户户走访,动员家长把孩子特别是女孩子送到学校读书。有时,为了一个女童能够上学,父亲和母亲不得不多次上门苦口婆心地做家长的思想工作。好不容易把孩子动员到学校了,许多孩子不是没钱交学费,就是买不起铅笔和作业本,善良的父亲母亲就为他们垫付学费和书本费。
学校条件尚且如此,村民的生活条件更差了。直到今天,犹记得不时有农妇羞怯怯地来找我母亲。她们来时,一律一只手放在背后,叫一声我母亲,就没有下句了。母亲只好主动问她们所来何事,这时对方才会嗫嚅道:“我——我想找你搬点东家,不知行不?”(“搬东家”是当地方言,意为“借钱或借物”)母亲爽快地说:“你想借啥只管说,只要我有,没有不行的。”“说了叫你见笑,我家断盐几天了。”这时才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是一只粗瓷碗或一个破旧的搪瓷缸。
母亲心地善良,从未让前来求助的人空手而归,并叮嘱她们不用还。
后来父母调离村校,我们再也没有回去过。但因为在那里生活较久,一直惦念那个地方,我经常打听那里的情况。据知情人介绍,我们当年所在的小学早已拆掉重建,教学楼、宿舍楼及各种教学设施一应俱全,孩子们上不起学的现象早已成为历史,学杂费全免不算,困难家庭的孩子还可以免费享受营养餐、住宿补贴等,公路、水电、网络俱全。我那早已退休、已是耄耋之年的老父亲得知这一情况后甚感欣慰,赞叹不已。
这一切,无不得益于改革开放,得益于党的惠民政策和英明领导。
今天,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迎来百年华诞。在全国人民兴高采烈庆祝党的百岁生日之际,我把这个故事讲出来,算是唱支山歌给党听,就将这作为女儿献给“母亲”的生日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