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2日

西关街是我的乡愁

2020/10/12 作者 叶漫行

周末从乡下返回县城,想想即将到来的国庆、中秋“双节”,心中难免激动,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照例要去老叔的店铺坐一下,虽然老叔依旧是照常忙活,但明亮的眼神与平日大不一样。“还要几天才十一,没想到节日的氛围就这么浓烈了。”看着街道,我不禁喃喃自语。“可不止是十一,这两天房县有大事要发生。”老叔低头擦着柜台。“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双节’更大?”长期在乡下工作让我对县城的事情一无所知。“西关要开街了,还有那个啥?诗经文化黄酒旅游节什么的,名字太长了。”老叔拍拍脑壳,又自顾自地擦起柜台。“是吗?那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泉水路一改往日的拥堵,变得宽广明亮。卖菜的商贩们,在志愿者的引领下纷纷步入菜市场开展规范销售。街道两旁红旗鲜艳,行人步伐悠闲,我的思绪不禁飘向远方。

我是一个在老西关街道长大的孩子。

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爷爷的大二八车杠上,听着车铃叮铃叮铃,好奇地观察着路边的一切。路过三官台,修自行车的大叔手上活儿根本停不下来,磨豆腐的大婶儿整天抱着个桶进进出出,路旁开店的小哥每次见到爷爷都会很尊敬地打招呼。晚上放学,路过熟食摊的我,看着炸得金黄发亮的土豆饼总是走不动路,缠着闹着要爷爷买,摆摊的大妈总是会给我挑一个最大的,顺手送上一串红薯丸子,吃完东西抹抹小嘴,马上加入小伙伴们的打闹队伍,母亲在旁边和邻居阿姨们择菜聊天,父亲端着茶杯,在棋盘上和邻居大伯杀得难解难分。此时正是黄昏,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童年,惬意又美好。

走出三官台,不远就是房县初中,三年里,这条西街,我不知走了多少遍。

西街经常有磨刀匠人走街串巷,每当“磨剪子欸...锵菜刀...”的叫卖声响起,我也跟着模仿,当最后一个音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圆润的时候,伙伴们总会兴奋得哈哈大笑,这时匠人扭头瞪我们一眼,我们就像鸟儿一样四散开来,向家里奔去。

大约在九六年,那时我还不知道电视是什么,只记得西街上,一群大哥哥飞奔而过,领头的那个大吼道:“快跑啊,三国演义开始了!”后来,当我在街上与同伴们飞奔,急着回家看篮球赛的时候,想起这件事,心里不觉释然。

步入高中,不能再像初中那般可以安然徜徉在街头,这条西街我只能匆匆一闪而过,又一闪而过。大学、外出工作的近十年,我都再没回来过。

一年前,我换了工作,再次回到西关,这里与往日已是大不相同,修车的大叔已不再营业,坐在门口晒太阳;磨豆腐的大婶已不知去了哪里;熟食摊的大妈租下了之前小哥的店铺经营起蔬菜生意。西关街与泉水路一起动工整修路面,好一幅大刀阔斧的壮观景象。

工程一刻也未停歇,即使在睡梦中,电钻、锤子……各种工具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我有三个月没睡好觉,但想想西关建成之后的样子,心里又难免激动。

疫情期间,我在小西关社区参加志愿者服务。

从下西关向小西关走,沿途所见让我惊讶,工程主体已然成型,许多沿街店铺都已贴好春联,期待新的开始。穿过小西关的城门楼,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宋代,走进了清明上河图的世界。

“西关以后一定是个好地方。”饭桌上,父亲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打开珍藏的茅台,一杯接着一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现在家里的事务也处理完了,西关也要开街了,以后,特别是咱们孙子这一代人,可就享福咯!”父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上,华灯初上,在每个店面前挂的红灯笼的映衬下,西关显得格外喜庆。大家纷纷走上街头,享受着这开街前的夜晚。熟食摊大妈的新店面有之前的两倍大,她站在店铺前招呼着前来庆贺的街坊们。一个婆婆从我身旁经过,嘴里唠叨着:“小孙子就爱吃锅盔,早上吃一个还不够,晚上还要吃……”远处传来锣鼓声,文艺表演队伍正缓缓走来。

还没到新年,但这气氛、这感觉已然是与新年无异。

我是西关的孩子,我在这里成长,也深深爱着西关街的从前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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