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散文的“眼”——杨朔散文赏析

◎ 彭坚

我喜欢散文，酷爱杨朔的散文，钟情于杨朔散文的“眼”。这个“眼”，指的是散文的魂，散文的神，散文的思想感情，也就是一篇散文要带给人们的某种启迪、触动和思考。散文家杨朔就是做“眼”的丹青高手，他注重托物言志，借景抒情，热情地呕歌人民，歌唱祖国，具有极大的艺术感召力，始终充满激情，给人以青春向上的力量。

“童子面茶花开了”。在《茶花赋》里，杨朔以茶花的美姿咏叹祖国的面貌，特别突出写祖国的花朵新生一代的笑脸，结尾文笔一收，画龙点晴：“如果用最浓最艳的朱红画一大朵含露乍开的童子面茶花，岂不正可以象征祖国的面貌？”。你看，我们从杨朔茶花的风姿中是不是看到了祖国的青春健美？从茶花饱含的春色中是不是看到了祖国的欣欣向荣？我们禁不住要从心里喊出“祖国万岁！”从茶花含露乍开的新生一代的笑脸上，我们欢呼祖国美好的未来。

在《香山红叶》里，杨朔借红叶喻老向导。“我摘到一片更可贵的红叶藏到我的心里去。这不是一般的红叶，这是一片曾在人生中经过风吹雨打的红叶，越到老秋，越红得可爱，不用说，我指的是那位老向导。” 这个托物手法用得贴切，不仅在于联系得自然巧妙，更在于“红”字的取义上。“红”对于枫叶是美的颜值，越红越好看；对于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则又是品质高尚的象征，越红越受人敬重。

《雪浪花》歌颂的是一名叫“老泰山”的老渔民。文中描绘，几个年轻的姑娘嘻嘻哈哈对着奇形怪状的礁石有趣地议论起来：礁石硬得跟铁差不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叫浪花咬的，”一个欢乐的声音从背后插进来。“别看浪花小，无数浪花集中到一起，心齐，又有耐性，就是这样咬啊咬的，咬上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哪怕是铁打的江山也能叫它变个样儿。” 多么铿锵有力的一席话啊！衬托的是老泰山高洁的心灵，坚毅的性格和健美的青春。面向大海，春暖花开，面对此情此景，杨朔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荡的波澜，把思想情感一下子倾注出来：“我觉得，老泰山恰似一点浪花，跟无数浪花汇集在一起，形成这个时代的大浪潮，激扬飞溅，早已把旧的江山变了个样儿，正在勤勤恳恳塑造着人民的江山”，热烈地呕歌人民群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豪情壮志，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为之奋斗。

散文忌“散”，另一方面，散文又贵“散”。这其中的要旨和分寸就在于“形散而神聚”，这个“神”就是散文的“眼”。杨朔散文的“眼”是散文的“神”，更是心灵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