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烧的岁月
2016/6/17
● 余策星

在《今日房县》报看到一则消息:“重磅消息!房县今年年底有望通天然气!”看到这则消息,笔者唏嘘不已,回忆起那烧柴的日子。
从古到今,就连《房县志》书都说房县是:“万山嵫厘,林深菁密、幽闪辽夏、蔓衍几千里……房渚多山林,少有原隰、刀耕火种。”房县有巴山老林之称,历经明朝以后,明代时大修武当山,房县山深树粗,被旨为伐薪之地,故至今有“大木场”的地名。
明朝时修武当山楼观,房县的树木被砍伐大半。大树出林,小树遭殃。到了民国时期,军阀混战,房县驻军砍伐树木烧水做饭,就连孔庙的松、桧、杉、柏都被砍了当柴烧。到了新中国,贫脊的房县一不出煤,二不出油,老白姓做饭烧水,特别是冬季取暖,都在树上打主意。大办钢铁岁月,为了出铁水,炼钢铁,把粗树烧成炭,炭又当煤用去炼石头。粗树砍光了,小树长不大。
百姓一年四季要吃饭,冬季要取暖。于是,一支四季以砍柴为生的队伍壮大起来。“万斤柴千斤炭,不是穷人它不干。”六七十年代的城内三关,夜半鸡叫时分,砍柴人就呼朋唤友,一阵阵、一批批的上山了。到后来,砍柴大军已经不是“一天一挑柴,不黑不回来。”而是带着干粮,头天去,第二天回来。因为近处的砍完,得进深山了。再砍不到硬柴,就割青草晒干烧。山砍秃了,连茅草也长不赢割草的人了,烧柴成了问题。
记得在五十年代时,房县遭受了一次旷持日久的连阴雨,这场雨足足下了三个多月。山洪暴发,大河涨水,城乡之路被隔断。县城内的人没办法上山砍柴,没有柴烧,不能做饭吃,有人就抽房上的屋梁、椽子拆下来劈了当柴烧。笔者家没房可拆檀椽,万般无奈,把家中祖传的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和四把紫檀木的太师椅劈了当柴烧。
后来,有农村在山中砍回青叶滴翠的枝枝柴,在街上卖,要价八分钱一斤。那时,一斤猪肉价是六角五分,牛羊肉是三角五分。一挑子上百斤的青湿柴,能买十斤猪肉或者二十斤牛肉。
毁林严重,而需求旺盛,县政府成立了专门的柴炭公司,在南门上外贸土产公司里,发放柴票,居民用钱买了柴票,再用柴票去买柴。但居民挣的钱首先拿去买米粮,依旧无钱买柴炭。
到了改革开放年代,随着交通条件改善,外地的煤运进县城。再到后来,液化气也进了县城,但价格相比用天然气高了不少。
今年底,房县城区天然气也能进家入户了,价格也能从源头控制住,这对房县城区的老百姓来说,真是大好消息。那些让人唏嘘的砍柴烧缺柴烧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