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坪今昔话奉献
2016/3/23 作者
● 余策星
近日走了一趟姚坪,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姚坪,已经不是我昔日所看到的姚坪了。
三十年前,我去姚坪库区采访。库区一位负责人是当地人,他带着我去。一部“大屁股”吉普车子,在那未修成的公路上,一冲一歪地向前慢慢地开着。当时的公路,连边沟都没修起,靠山的一边劈出了半边山,临沟的一边,才砌好的驳岸新填的碎石。走在上边,心中还是悬吊吊的。到了姚坪乡一看,乡政府在几间还是临时借用的民房,土墙瓦屋面,走到当地,乡村干部说一段顺嘴溜:“窑(淮)姚(坪)路,晃晃台,干部不愿去,领导不想来,来了不想走,走了再不来”。
那时的姚坪乡政府没有住宿地点,厨房在五间房子旁边的偏所里,五间正屋中间一间作会议室,四间边屋又隔成里外间,作了办公室,以便老百姓来前来办事。其它的乡政机关、医院、教育组、民政所、派出所、财政所、邮政所、小学都分散在四周高高低低的坡上坡下的民房里。我当时被安置在库区指挥部的一个院子里。
那时,看到清清的堵河水流过,但没水吃。各个机关的干部都是在几里远的河沟里,沁水涵挑水吃。所谓“家住水边看汪洋,天天为水愁断肠”。
那时也没有电。黄龙滩电站的能源是这里牺牲了几百万亩的良田蓄水发的电,但这电一时之间需要栽竿子、牵电缆才能送到这里来。一条堵河水,没蓄水时能行船,蓄水以后,全乡老百姓行走不便,爬坡上岭。对河两岸,看得见喊不应。乡政府新造90匹马力的拖轮一艘,自制20匹马力机动船4艘,12匹马力小客船一艘,在河两岸往返渡客,便利老百姓往来。
库区初建,相当于在一张白纸上绘图。老百姓从肥得流油的好田好地中搬迁到山高坡陡的山脊梁上。这里土质薄,又是漏风土,风一吹地起皮,土硬如铁。雨一闹,又泥随水流。泥走石头现,灌木都不生长,更不说长庄稼了。没有燃料,老百姓做饭吃要烧柴,到深山砍柴,用船朝回驮。船至中流,风大浪急,船翻柴落水的事情时常发生。
为了生存,姚坪库区人民想尽一切办法,为改变自己家乡而努力。山高坡陡种不成庄稼,就改栽桔树。桔子销不出去,挖掉桔园栽金丝大枣。金丝大枣挂果不行,改栽白杏。白杏也不行,改山造地栽茶树……
库区人民的困难,从地委、市委,到省委,中央都知道了。中央水电部派人来了,省委移民处来人了,地委书记沿山巴岩来到了库区,长江防护管理委员会也来了专家……
1991年4月30日,姚坪乡人民征服了悬岩峭壁,终于引来了自来水,经过数十年的艰苦奋斗,全乡64个村组,1248户,6260口人彻底解决了吃水问题。
“窑姚路,黑油油,弯不大,路不陡,公路两旁松杉竹,茶场片片沿路有”。现在走在窑姚路上,简直是一种享受,路随山势转,柏油铺路面,间接有个别处路况差了一点,但比三十年前要好到天上去了。
记得三十年前夜宿在移民站中,每人一壶开水,晚上洗澡、白天喝水就是这一壶。
前两天,吃过晚饭去看乡上干部打篮球。这个场地没变,两边加高了两道铁丝网。记得三十年前看他们打球赛时,一个远距离的传球,篮球越过了场子,滚下了山坡,三四个好小伙子去撵球,球比人快,三蹦两不蹦,篮球进了库区,等到小伙子撵来时,篮球已悠悠地漂到了库中间去了。
如今,还没到姚坪乡,就看到宽阔的水泥路边上建起了一处村民游乐园,国家提供的公用健身器材在那绿树掩映地阴凉中等待来人。
水泥路边上,挺立着一根根电灯竿子。杆子上边是风力发电的叶子,在叶子一边有一个牧集日光的太阳能接收器。乡上干部说:“这是利用风力、太阳能发电”。路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都是点的大自然给予的恩赐。白天一天的搜集和回笼,给这深山绿水边的乡镇点缀了一颗永不熄灭的夜明珠。
现在的姚坪库区,是中国南水北调的上游水源区。姚坪库区人民为了保护这条水的洁净,付出自己全部努力。家家户户在门前栽花种草,外修生态,读书学习,内修人文。让姚坪山中长绿树,水边是花园。
库区以山为屏,山以水库为裙,裙以绿树为花……大自然的杰作,兀自成趣。水库中嘟嘟作响的客轮、哞哞拉响的汽笛给水库增添了浑厚的号角。洁净清凉的库区水,排着队轮流着走进北京、天津人家中,为他们洗去日间的疲劳,泡开香甜的绿茶,煮香山珍海味……所有的饮料在这一库水面前都逊色了。
北京人说:感谢您们,库区的人们。